大胡子猎户和小白狐儿（上）
大胡子猎户和小白狐儿（上）
好久之前的梗，有上不一定有下有一不一定有二系列……
【一】
袁小丁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狐妖缠上。
袁小丁是这山中的猎户，在山腰里盖了间小屋，靠打猎为生，独身一人无牵无挂倒也自在。每日打打猎捕捕鱼虽不富裕，温饱是不成问题，袁小丁也不贪心，碰到幼崽和怀孕的母兽都会放条生路。山下村子里的人总说这座山邪性，有已化形的精怪，来砍柴打猎的人也不敢多待，袁小丁在山里住了好些年都平安无事，对这些传闻自然从未放在心上。
且不说这山里到底有没有精怪，戏文里的狐妖都是去找那文弱白净的书生公子，最不济，也该去找镇上家财万贯的王员外，怎么会看上他这个猎户。
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偏偏就有只狐妖找上门来了，还是只男狐妖。
韩小仙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一个猎户手里。
韩小仙本是山中修炼百年的一只小白狐，小仙这个名字，是成精后他给自己取的。韩小仙认为，像他这么天资聪颖天生丽质的狐妖，日后一定能得道成仙的。为什么不叫韩大仙，不是他追求不高，而是狐狸这个物种加上大仙，总有点装神弄鬼的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韩小仙高估自己了。九死一生渡过自己第一次雷劫后，韩小仙不仅元气大伤伤痕累累，还化不了形了，曾经的山中一霸变成了只弱小可怜的小白狐。躲在自己的洞里倒是没什么人敢来招惹他，可他终究也只是个小妖怪，不过能比常人扛饿一些，现在又受了重伤，在山洞里躺了两天就饿得头晕眼花。
韩小仙只能从深山里出来，可他已经好久没捕过猎了，如今身体又虚弱，奔波了半天连只兔子都没追上，反被兔子刨了一脸土。
韩小仙又气又累，身上的毛都打了络，歇了会儿往河边走去，想洗一洗伤口。
刚靠近河边就闻到了股血腥味，韩小仙抽了抽鼻子，警觉的竖起尖耳朵，放轻了脚步向河边靠过去。韩小仙趴在草丛里探出个脑袋，一个一身短打的男人正在河里捕鱼，想来是山中的猎户。韩小仙又把脑袋藏起来想要悄悄离开，又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韩小仙看到离河岸不远处堆放着几只兔子和山鸡，有只兔子的腹部划了开，露出柔软的内脏，韩小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再也迈不动步子。
那捕鱼的男人始终背对着他，韩小仙估计了一下男人离河岸的距离和他离兔子的距离，只要自己动作够快，叼起兔子就跑那猎户应该发现不了，可若是那人突然转身……韩小仙犹豫着，看那男人离猎物越来越远，肚子里又开始打鼓，韩小仙咬咬牙，嗖的窜了出去……
从那以后河边就成了韩小仙“捕猎”的好地方。想是那些未开化的兽类谁也不敢去猎户眼皮子底下偷东西，那男人总是大大咧咧将猎物扔在一边，韩小仙也不敢多偷，一两天去偷一只兔子或山鸡，不至于饿死但也好久没吃顿饱饭了。
偷的次数多了，猎户还是发现了问题，这天躲在河边的草丛里，韩小仙就看到岸上的猎物被粗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起，要想把它们都拖走动静一定会惊扰到那人的。韩小仙失望的耷拉下尾巴想要离开，快两天没吃东西了看眼前的草都觉得可口，韩小仙眼睛转了转，又重新趴回草丛里。
韩小仙在猎户屋外躲了一夜，终于熬到第二天早上，看着男人离开屋子去了林子里，韩小仙轻易跳过了栅栏，直起身子推开屋门。房间里简陋的很，韩小仙摸去厨房转了一圈，除了不能吃的生米面只有几块咸腊肉，他也顾不得挑挑捡捡，叼下块腊肉啃了起来。腌过又风干的腊肉又硬又柴，饿得不行的韩小仙吃的狼吞虎咽。
大概从一开始韩小仙就觉得袁小丁是个傻乎乎的好人，虽然身材高大一脸胡子还带几分猎户血腥气的袁小丁从外表上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韩小仙觉得一定是自己太聪明了，或者是当初饿昏了头，对这个人类没有一丝畏惧甚至还有些好奇，才得寸进尺到直接登堂入室。
【二】
袁小丁又一次发现猎物少了一只。
最近隔三差五总会丢猎物，要不是昨晚一场大雨，让这个小偷在河岸上留下了几个脚印，袁小丁差点要以为是山神显灵了。
袁小丁细细打量着那几个小小的梅花形脚印，最近山里有野狗？
袁小丁看着敞开的房门叹气，猎物是不丢了这小偷却摸上门了。只会开门不会关门，看来真的不是有人作怪了。袁小丁仔细搜查了一番，又在栅栏下发现了几个梅花形脚印，家里除了丢了块腊肉其他东西倒是没有被乱翻。这只野狗还挺聪明，袁小丁暂时打消了在屋子里放几个捕兽夹的念头。
次日，袁小丁又和以前一样，拿好工具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返了回来，跨过栅栏轻手轻脚的靠近厨房，袁小丁靠在墙上就听到屋里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握紧手里的刀飞快闪进屋子，一脚踹死门，看到屋里的小偷却愣住。
一只白色的小兽蹲坐在灶台上，瞪着微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瞳孔是淡淡的金色，这样魅惑的眼睛里却是幼崽般的单纯，身上的毛虽然被血和泥土糊成一络一络有些狼狈，也能看出这身皮毛的稀奇高贵。
这是，狐狸？这也太漂亮了。袁小丁看呆了，手里的刀不自觉的放了下。
小狐狸瞅准机会往窗户跳去，跳到半空就被人一把抓住后颈，韩小仙蹬着腿挣扎，扯到伤口疼的嗷嗷直叫。袁小丁抱住小狐狸，扒拉开脏兮兮的毛看到他身上一道道伤口，伤口长得不好，看上去就没好好处理过。
袁小丁想了想，找了个箩筐把小狐狸扣了进去，又拿了一大块磨刀石压了上去，转身找了一堆柴火填进灶台里开始烧水。
韩小仙透过缝隙看了眼吓得差点没哭了出来，自己这是要被炖汤了，听说狐狸肉不好吃啊……
袁小丁烧好水倒进一个大木盆里，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温度，提溜出小狐狸。韩小仙软趴趴的倒在地上闭着眼装死，袁小丁咦了一声，摸了摸他的鼻子，温热的，求生欲这么强果然没这么容易死。袁小丁抱起他要放进水里，小狐狸伸出两只前爪死死抓住袁小丁的胳膊不肯下水。袁小丁看着还闭着眼的小狐狸有些好笑，点了点他的鼻子，“别怕，给你洗澡的。”
韩小仙终于睁开眼使劲瞪着袁小丁，看了好久才松开爪子被放进水里。温热的水浸泡着身体特别舒服，韩小仙由着袁小丁搓洗着他的皮毛，袁小丁怕弄疼他的伤，又实在不舍得剪去这么漂亮的毛，只能一点点清洗，换了四五次水才终于洗干净。
袁小丁擦干小狐狸的毛把它放到床上被褥里，洗干净的小狐狸通体雪白，只在尾巴尖有一小圈黑毛，袁小丁又找出伤药涂到小狐狸的伤口上，这小狐狸不仅漂亮还十分有灵性，眨着眼睛由着他摆布。
药涂在伤口上凉凉的倒不疼，韩小仙舒服的迷起眼，倒是得到点安慰，自己虽然不是天资聪颖但好歹是天生丽质，没化形都这么招人喜欢，只是……还能给点吃的就更好了。
袁小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涂完药后去厨房端来了一大碗肉粥，肉粥不知道是袁小丁什么时候熬好的，现在晾的温度正好，袁小丁把肉粥放到桌上又把韩小仙抱上去，韩小仙也不客气把头埋进碗里呼噜呼噜吃起来，一会儿就把粥吃了个干净，抬起一张沾满米粒的小脸看着袁小丁。袁小丁乐出声，找了块布擦干净他脸上的粥，摸了摸小狐狸圆圆的肚子。吃饱了的韩小仙眼皮开始打架，又蹿回床上很快睡着了。
袁小丁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小狐狸，时不时摸摸他的尖耳朵揉两把肚子，小狐狸哼哼两声翻了个身接着睡。袁小丁越看越喜欢，只是这山里也没见过狐狸，这么漂亮的小狐狸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袁小丁想着不小心碰到了韩小仙身上的伤口，小狐狸痛哼了一声，袁小丁急忙揉了揉小狐狸的后颈安抚他，韩小仙轻轻打起呼噜陷入熟睡。
晚上袁小丁回到家推开门就看到小狐狸趴在床上歪着头看他，还露出两颗小尖牙，袁小丁忍不住抱住小狐狸的脑袋揉了好几下，揉的韩小仙直翻白眼。
“你要在这里住下？”袁小丁抱起小狐狸举到面前，韩小仙哼哼了两声蹭了蹭袁小丁算是回答。
“好吧，你这么聪明养起来也不费事。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呃……就叫小白吧。”
韩小仙听了这个名字直翻白眼，袁小丁无视他的反对，把小狐狸放了下来乐呵呵的去做饭了。
袁小丁看着狼吞虎咽吃完一整只鸡的小狐狸，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早上刚喝完一大碗肉粥还饿成这样，袁小丁打量着这只小小的狐狸，这也太能吃了。看着把汤都喝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的砸着嘴的小狐狸，想到他早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袁小丁心都软了，能吃也好，伤也能好的快些。
半夜被身边翻来覆去打滚的白团子折腾醒的袁小丁又再一次后悔了。
袁小丁起身抓住小狐狸，睡前给他上药了，看起来也不像伤口疼。袁小丁摸到小狐狸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无语，轻轻给他揉着肚子，小狐狸打了两个饱嗝不闹了，扭头就想钻进被子里继续睡，却被人一把抓住后颈，屁股上挨了两巴掌。韩小仙气得转头要咬人，后颈却被死死按住，只能趴在床上直哼哼。袁小丁伸手去揉小狐狸的耳朵，小狐狸还没消气扭着头甩开袁小丁的手。
“你还生气，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贪吃的狐狸。”袁小丁使劲揉了两把小狐狸的头，又弱又贪吃，除了一点小聪明没什么本事，这只狐狸怎么活到现在的，看这一身伤在山林里也受了不少苦，只是等到伤口养好了该放它回山里还是留在身边，袁小丁一时打不定主意，一边的韩小仙却已经进入梦乡。
【三】
转眼已是深秋，韩小仙的伤早已好的差不多，只是元气还未恢复仍旧化不了形。待在袁小丁家里不愁吃不愁喝伤口还被精心照料，恢复速度比韩小仙预想的要快很多。韩小仙松了口气，即便伤口好了后袁小丁不想再养他，也不用担心冬天会冻饿死在山中了。
一个多月以来韩小仙已经习惯当袁小丁的宠物了，每天不用奔波就有可口的吃食，还不用在山里受冻，每天也就被摸摸毛还是可以忍受的，韩小仙伸出爪子又往火炉边凑了凑，烤着火闻着锅里兔肉的香气，舒服的简直不想化形了。
袁小丁摸着小狐狸的后颈，快冬天了小狐狸的毛比前段时间更厚手感也更柔软，袁小丁却有些心不在焉，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猎物们似乎能闻到什么味道，离他还有好远就跑得没了踪影，今天废了好大劲儿才抓到两只兔子。马上冬天了，还没备够过冬的粮食，今年又多了一只小狐狸，袁小丁皱眉想着，手指被轻轻咬了一下，低头看见小狐狸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小白，饿了？”韩小仙听到这个名字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连忙点了点头。袁小丁拍了拍小狐狸的头，暂且不去想过冬的问题，揭开炉子上的兔肉。
奔波了几日都只能勉强糊口，有时甚至还要靠肉干度日，眼看冬天越来越近，袁小丁只能想些别的办法。一早醒来，袁小丁就拿着背篓装上厨房里的肉干，韩小仙迷迷糊糊的踱进厨房，没顾得上去喝刚煮好的肉汤，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袁小丁。
袁小丁装好背篓蹲下身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小白，我今天要去镇里，你好好看家。”韩小仙听到镇里两眼放光，蹭着袁小丁的大腿想往上爬，因为胆子太小，就算在化成人形后他也没敢出过山，现在有个机会能出去看看，韩小仙打定主意一定要跟着出去。
袁小丁只当他是饿了，端过肉汤放到他面前，小狐狸却看都不看还是一个劲想往他身上爬，袁小丁抱起小狐狸，“小白，你想和我一起去镇上？”韩小仙急忙点了点头，袁小丁有些犯难，看着可怜兮兮盯着他的小狐狸又不好拒绝，背篓里倒是还有很大地方，袁小丁想了想抱起小狐狸塞进背篓，又找了个盖子盖上。韩小仙蜷在背篓里有些不舒服伸头顶掉盖子又被袁小丁按了回去，“带你去镇上你就要老老实实待在里面，不然会被抓走的。”韩小仙乖乖缩回头算是答应，由着袁小丁盖上了盖子。
到了镇上，韩小仙还是忍不住把盖子顶开一条小缝，偷偷瞧着外面的热闹，时辰还早，街上店铺也刚刚开门，也没几个行人，实在没什么好瞧的，韩小仙正想缩回去，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韩小仙使劲扒拉着背篓想要爬出去。
袁小丁感觉到动静，看街上没什么人，解下背篓抱到胸前，小狐狸探出个脑袋往包子铺那里瞧。“饿了？”袁小丁把小狐狸塞回背篓里，出门时没吃早饭，别说韩小仙，他闻到这股味道肚子也叫了起来，只是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小白，一会儿我们卖了肉干再来买吃的。”小狐狸失望的耷拉下耳朵还是乖乖趴回背篓里，袁小丁又背起背篓向酒楼走去。
“这些肉干腊肉酒楼也备了许多，本来滋味就欠佳食客们吃的也少，今年是不需要了，这季节若是有新鲜的野味倒是能卖上好价钱。”厨房采办随意看了眼篓里的东西没了兴趣，袁小丁悻悻收起背篓，看来只能靠打柴勉强熬过这个冬天了。
袁小丁还没盖上盖子，眼尖的采办瞅到一撮白毛，挡住袁小丁的手，“你这里还有别的东西？”袁小丁没来得及反应盖子就被采办完全打开，采办看到缩在一角的小狐狸眼里闪过丝惊奇，“原来你还藏着好东西，这狐狸皮毛真不错，你也不用去寻下家了，我去叫我们老板来，一定能给你个好价钱。诶，还是活的。”采办伸手摸了摸韩小仙脖子上的毛，韩小仙张口就想咬他却被袁小丁捏住嘴。“这狐狸太小，身上还有伤，我想等开春养大了些再出手。”袁小丁陪着笑把小狐狸塞回背篓又盖上盖子。
采办有些不舍的看着背篓，“也好，只是养一个冬天可要费不少肉食。”袁小丁不知道说什么，只拱了拱手背起背篓离开。
回到家后小狐狸一头扎进床里任袁小丁怎么逗弄都不理他。
“起来吃饭了，不是饿了吗。”袁小丁端着吃的戳戳小狐狸，小狐狸被弄得烦了转头咬上袁小丁的手，不同于平时的玩闹，这次是使了力气的，袁小丁被咬破皮渗出血珠，韩小仙却看到袁小丁手里端着的肉包子，一路上韩小仙都窝在背篓里生闷气，不知他何时去买的。
袁小丁不顾手上的伤口抓起一个包子塞到小狐狸嘴里，“生气了？骗人的你也信，我怎么会卖了你呢。”袁小丁看着笑眯眯啃着肉包子的小狐狸，伸手摸着他的后颈毛，等到开春，他若不愿意走就把他留下吧。
韩小仙轻轻舔了舔袁小丁的鼻子，袁小丁睡得正熟只是在梦中嘟哝了一声又睡了过去，韩小仙趴在枕头边看着这张脸，还是有些吓人的大胡子脸，现在看着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是能一直这样，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好了。韩小仙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只是这个人，看上去这样年轻就孤身一人住在这山里，没有亲人没有同伴，一定和自己一样寂寞吧。韩小仙想起几百年前，他还处在混沌时老祖的叮嘱，他的资质在族类里是最出类拔萃的，好好修炼千年后会有大造化的。只是百年过去，连老祖都没了，漫长的光阴再也没有人能陪着他，与其再在山中独自度过上百年去要什么大造化，倒不如在这里陪他过完人间一世。
袁小丁早晨醒来打开房门就看到院中白茫茫一片，这么快就初雪了，而打开院门后看到门口那两头鹿后要不是被风吹得直打哆嗦，袁小丁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袁小丁仔细看着这两头鹿，没有外伤却早已气绝，这是……撞死在自家门口的？袁小丁蹲在雪地上想的脑壳都疼也想不明白，一边的小狐狸倒没什么反应，有些困倦的蹭着他的腿。好在袁小丁向来头脑简单，他们现在也确实需要猎物，检查过两头鹿没什么问题后就拖进了院子里。
此后一连五天，每日早晨都能在院外发现猎物，大多都是难以捕获价钱高的猎物，就算平日袁小丁也很难猎到更不要说现在这时节了。袁小丁也不是没有好奇过，可每到晚上自己都睡得死沉，一觉睡到天亮。猎物都没什么问题袁小丁也不再担心，索性当做山神爷爷的礼物欣然收下。
很快袁小丁就备好了过冬的东西，米面柴火一应俱全甚至比往年更丰厚，门外的猎物也不再出现了。只是小狐狸这两天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却也没有什么病症，或许是冬天要困倦些，袁小丁不去打猎采办后整日陪着小狐狸，小狐狸却有一半时间都在呼呼大睡，袁小丁差点以为狐狸也要冬眠了。
而到了冬天显出小狐狸的一个好处，小狐狸的冬毛发的又软又厚，每天抱着就像抱着一个大暖炉，袁小丁入冬后每晚都抱着小狐狸睡觉，小狐狸倒也不反感还总爱往他怀里钻。明年再养大点一定更暖和，袁小丁想着，然而还没等到明年……
袁小丁起初只觉得床怎么有些挤了，推了推怀里的人那人却纹丝不动，等等……人？袁小丁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人，瞬间清醒从床上跳起来将那人一把推到地上。
韩小仙摔了一跤疼醒了，揉着屁股爬了起来瞪了袁小丁一眼，“你干嘛啊。”
袁小丁这才打量着这个人，原来还是个男子，大冬天里却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衣，衣尾如墨染般晕开一抹黑色，一双圆眼连瞪人都能有几丝含情，还长得挺好看的……袁小丁回过神才想起正事，抽出床头的刀防身，“你是什么人？”
韩小仙咦了声发现好像有些不对，举起两只手伸到眼前看了又看，完了，一定是这段时间打猎损耗元气太多，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化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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